我家有兩個爸(二)瞬間到來的道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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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KIT的爸爸已經離開了七年,離別則需要時間慢慢沉澱,記得爸爸離世三、四年後,阿KIT到一間安老院,看到了一枝洗髮液上,貼有爸爸名字其中一個字,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下來,「以為自己已經復原,離開了傷痛,原來仍會想起。」

當年阿KIT去過吳哥窟旅行,想與父母分享這個美好的地方,購買旅遊保險時才發現,爸爸因超過了八十歲不受保,她才意識到爸爸原來已八十多歲。回想那趟旅程,已經準備好跟兩老「點到點」旅行,爸爸的體力卻不足以應付旅程。加上柬埔寨的天氣非常炎熱,爸爸當時經常要求回酒店休息睡覺。那一趟是他們一家最後一次家庭旅行,阿KIT慶幸當時有帶父母旅行:

「有些事要及時做,因為那次旅行以後,就再不能跟爸爸旅行了。」

爸爸不良於行後,家人們嘗試將爸爸帶回家照顧,卻令爸爸身體變差,再次跌倒,最終還是要讓他住進安老院。阿KIT那時感受到家人團結的力量,兄弟姊妹會主動填「更表」,每星期輪流陪伴父親,又會寫上有空陪伴父親的日子。碰巧阿KIT在那段時間沒有工作,便為其他兄弟姊妹補位,沒有人填上的時間,她便主動多陪伴父親一、兩天,希望每日都有人陪伴父親,讓爸爸不要害怕,盡量做好自己的本份。

在爸爸離世前兩星期,有日爸爸突然對阿KIT的大哥說:「要照顧自己的弟妹」,對阿KIT說:「有事要找大哥幫忙」,父親好像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,有意識自己快要離開大家,詳細地交代身後事。即使爸爸給了充足的心理準備,但這種準備永遠都不會足夠的。就算大家看見爸爸身體狀況不斷變差,心中卻仍是盼望,爸爸只是輕輕滑倒,並不會那麼快離開⋯⋯

爸爸從滑倒到離世,只是短短的三個月,阿KIT未能接受,情緒崩潰了好一段時間,兄弟姊妹非常體諒,不用阿KIT操心處理父親身後事,容讓她去梳理及面對喪親的傷痛。

我們沒有辦法預料死亡的來臨,老生常談:最重要是珍惜眼前人,陪伴家人與共聚,需要及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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